古城西南角的小院,納西人的古城
時間:2014-06-18 06:18來源:康輝旅行社 作者:康輝導游 點擊:次
眼前的景象讓人有點不知所措。古城還是古樸的,卻不再安靜。麗江旅游狹窄的石板路上擠滿了游客,街道兩旁的酒吧傳出震耳欲聾的音樂聲,幾個涂脂抹粉的摩梭族裝扮的女孩聲嘶力竭地和游客對著酒歌,滿街的店鋪燈火通明,店主賣力地招攬著顧客…
我悄悄地退出了這一片喧囂,回到了古城西南角的小院。這是一家特色的納西四合小院,有著讓人渴望的名字-自由生活驛站,兩層的木樓,院子里種著蘋果樹,盛開著三角花。我坐在二樓的木廊上,悠閑地拿著本書看(其實看了根本什么都沒看進去,只是拿著讓手不會那么空蕩蕩)。麗江客棧盛名之下的古城已經完全商業化了。這里不再是納西人的古城,納西人都退居到了古城之外,取而代之的是滿城的游客和外地商人。麗江古城然而,為什么這里依然是人們趨之若鶩的去處?我想是因為在這里,人們可以找到城市里有的一切便利,以及城市里不再有的閑散、陽光、雪山、還有愛情。
那么,我的麗江之行是在尋找什么呢?
一陣涼風吹來,在風來的方向,雪山靜靜地佇立在黑夜中
花了兩天的時間游完了國家濕地保護區納帕海和束河古鎮,又走遍了古城的每一條小街小巷后,我感覺計劃十天的行程無法在這里終結。然后和客棧里的其他客人一起參加了客棧的DIY活動,香格里拉和梅里雪山,我要來了。
心中的香格里拉以《消失的地平線》而聞名于世的香格里拉究竟在哪里,其實無人知曉。只是根據對它的描述,人們推測它大概在四川和云南交界的某處。麗江旅游對這一美名最后屬地的爭奪曠日持久,而云南中甸成了最后的贏家。
進入香格里拉,視野便開闊了起來。麗江客棧大片的草甸,濕地上成群的牦牛,零星的尼瑪堆,大氣而艷麗的藏式木樓。據說早一個月來,就可以看到杜鵑花海。
然而香格里拉并非我所想象的人間凈土,這里是云南迪慶藏族自治州的首府,道路寬闊,賓館店鋪林立,相當的繁榮與發達。這里也像麗江一樣有一座專供游客參觀購物的古城--獨克宗古城。麗江客棧在完成了程序性的參觀過程后,我發現山腳下的一座別致的院子,一間名為"藝術空間"的酒吧。
傍晚,我坐在小院二樓唯一一間面山的房間,捧了一杯云南小粒咖啡慢慢地呷著,苦澀而溫暖。夜色漸暗,巨大的金色轉經筒在面前的山頂上緩緩地轉動。麗江古城四下一片寂靜,窗外的小雨發出蠶食桑葉般的沙沙聲,間或傳來幾聲藏獒低沉的吼叫。麗江旅游心很靜,沒有想法,卻并不空虛,反而感到無比的踏實。
也許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香格里拉,我心中的香格里拉便是此時此刻,希望這一刻能長點,再長點。
朝圣卡瓦格博不知梅里雪山是如何得名的,只是在藏民心中它只有一個名字--卡瓦格博。梅里的出名源于十幾年前的那一場山難。中日聯合登山隊試圖征服卡瓦格博,不知情的藏民們起初熱情地接待了這一群懷抱著雄心壯志的人們,可是當他們最終得知這支登山隊是為登頂而來的時候,憤怒的藏民們痛哭著祈求神山施展他的神力,對這幫玷污其神圣的人施以顏色。而就在登頂的前一晚,原本晴好的卡瓦格博發生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規模的雪崩,整支登山隊在睡夢中被悄無聲息地埋葬了,不留一點痕跡。8年后才有零星的遺物在明永冰川被發現。山難發生后,日方不甘心失敗,又作了一次嘗試,同樣無果而終。而卡瓦格博最終被政府明文規定禁止攀登,至今還是一座神秘的處女峰。我始終不明白,人們為何如此熱衷于征服自然,為何孜孜不倦地想證明自己的偉大。我們只不過是自然的一部分,只能順應它,而絕無可能超越它。
從香格里拉到梅里全程都是盤山公路,一面是不斷有碎石崩落的山體,一面是隨時可能坍塌的懸崖和崖底奔騰的瀾滄江。路面只有兩個車身寬,我們的車經常為了躲避對面的大貨車而被擠到懸崖邊。麗江古城無數個令人眩暈的180度大轉彎,不可預知的塌方、泥石流,幾千米的海拔落差,強烈的高原反應,我想這一切都是神山對朝圣的人們精神和肉體上的考驗。
8個小時后,我們終于抵達了卡瓦格博的最佳觀景點--飛來寺。白塔里松柏枝的余灰飄散出縷縷青煙。層層疊疊的五彩經幡在凜冽的山風中飛舞。天空陰云密布,雪山就在面前,卻始終無法見到。
晚上,握了杯熱乎的姜汁可樂,我坐在了"梅里往事"的窗邊。這間酒吧在旅友中無人不曉。許多人來梅里不是為了雪山,而是為了在看得到雪山的"梅里往事"喝杯咖啡。酒吧的電視里反復播放著90年代山難的紀錄片,雖然我不敢茍同他們此行的英雄性,但悲壯的音樂卻讓人感傷。麗江古城隨手翻了翻留言簿,形形***的旅人在這里留下了他們的感悟,而多半是關于愛情。同行的旅伴提議也寫點什么,而我提筆的那一刻竟然真的不知道該寫點什么。為什么來梅里?是為了拍張日照金山回去炫耀嗎?是為了見證愛情嗎?是為了證明自己嗎?腦海里閃過無數的畫面夾雜著隱隱約約的文字,卻始終沒有一樣能夠清晰地定格下來。今晚"梅里往事"的人們懷著不同的期許而來,而此刻他們共同的愿望就是能夠在明早看到日照金山的壯觀景象。
凌晨,晨霧彌漫,雪山是沒有可能看到了。早起觀景的人們忿忿地詛咒著日本人,據說只要有日本游客就看不到雪山。本以為自己也會感到遺憾和失落,然而此時心情卻出奇的平靜。麗江古城我凝視著這一片云霧,我知道他就在那里,在那云霧之后威嚴地佇立著,我甚至能感覺得到他的溫度和呼吸。接近他的過程不斷剝去我們的偽裝,除去虛妄的物質要求,使身心返回到最本真的自我。此時的我沒有負擔,也沒有要求,平靜而真實。其實神山一直在引導著我,此行的唯一目的也許就是找到自我。
"長久地凝望這片綺麗、壯觀而又肅穆的天地,以及留存在其中的神秘而與世隔絕的村莊和山巒,人世的喧囂和浮華不能與它對峙,即使輪轉的生命也不能夠。